说他俩只是爱情未免太过狭隘

我爱美人

【楼诚】青鸟殷勤 4青鸟

其实只是存货我依然没有写个懒蛋!

如有bug恳请小伙伴指出,mua

今天他们都是跑了一整天,说了几句话就各自回房休息。阿诚关了门,从大衣的左侧兜里掏出一张小纸条来展开,「明日十点,实验室」,是顾惜琰在餐厅门口塞到他兜里的。阿诚笑笑,字还挺漂亮,而且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写的。这个顾惜琰,想必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吧。

阿诚数数自己的小金库,粗略列个单子一算,六种精油加上包装,还有给明台的礼物,手里的钱大致也就够按进货价拿的,他又不想向明楼伸手要钱,就不知顾惜琰肯不肯让他占这个便宜了。冲个热水澡,阿诚放松身体躺在床上。肯不肯的,明天见面就知道了。

圣诞假期开始,明楼不用上班,在家里悠闲地看看书看看报。阿诚跟他打了招呼,没说是见顾惜琰,只说临时有个着急的实验,早早就赶到学校。顾惜琰的车停在楼门口,人正在来来回回溜达,看来是车里太冷坐不住。阿诚赶紧跑过去,一边下意识看表,怕是自己不守时。

顾惜琰也看见他,大步迎上来。

「顾先生,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顾惜琰搓着手冻得鼻尖发红,连连笑道,「不久不久,是我来早了,哈哈。」

阿诚赶紧把他领进实验室,顾惜琰见到各种仪器和五颜六色的药粉药水很是好奇,东瞧西看。阿诚给他倒了杯热水,顾惜琰捂着杯子参观完毕,一屁股坐下看着阿诚笑。

这个人,还真是爱笑啊。

阿诚坐到对面,直接开门见山。

「顾先生,您今天约我出来,就是答应要帮我的忙吧。」

「那当然。想要什么,直说。」

「我想要调香水用的香精油,不过有两种不常用,您能弄到吗?」

「昨天不是跟你说了,除了天上挂着的我摘不下来,别的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能弄到。」

顾惜琰这么直爽,阿诚心里更是过意不去,索性牙一咬心一横近乎耍赖地说,「可是我手里钱不多,只能按照进货价格付钱,您的运输成本和人工成本我都付不起,这样……行吗?」说到最后,到底还是有点心虚,阿诚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强取豪夺。

顾惜琰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他根本没想过要阿诚的钱,他原本想,只要阿诚想要他就给他找,只要他喜欢他就高兴。现在阿诚这么说,他才反应过来这中间还有钱的事。小家伙实在是耿直又可爱,如果不要他的钱,他恐怕也不会收东西的。

阿诚被笑得发毛,以为是自己的要求太过无理顾惜琰不答应,心里不禁有些失望。没想到顾惜琰接着说,「没问题,你自己按市价算好给我就行。想要哪几种?」

阿诚又是一喜,连忙掏出一个信封和列好的单子一并递过去。「我算过了,这是一千法郎。」

顾惜琰接过单子来看,问道,「什么时候要?」又捏了捏信封,然后竟然珍而重之地都收到大衣内兜里。

「越快越好。」

「下午两点前,我会派人送到这里。」

「谢谢顾先生!」

「哎,别急着谢,我还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以后不许叫顾先生,多见外呀,我不爱听。」

「那……我叫您顾大哥?」

「不好。你管你大哥叫大哥,管我叫顾大哥,一听就是跟我生分嘛。」

这也不好,那也不好,阿诚觉得顾惜琰好像回到了跟大哥斗嘴时只有三岁的状态。「那您说,我该怎么叫您?」

「叫我的表字啊。倾——诚——」顾惜琰雀跃着,那神态很像等着老师发糖的学龄前儿童。

可是这个表字实在是很别扭,阿诚多次尝试之后还是叫不出口。倾慕的倾,赤诚的诚,阿诚总觉得这两个字跟自己像是有什么关系,不得已只能跟顾惜琰商量,「非得叫这个吗?能不能换一个?」

顾惜怏怏不乐,「为什么换,不好听吗?」

「不是,那个……」

阿诚脸渐渐红了,顾惜琰摸着下巴歪头,心思转了几转忽然明白过来,阿诚是察觉到了。可是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觉不出明楼的意思呢?真是当局者迷。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就叫我名字吧,惜琰。」

阿诚这才松了口气。

「那你先叫一声。」

「呃,惜琰。」其实顾惜琰跟明楼同岁,阿诚这样叫是有些失礼的,但实在扛不住他的软磨硬泡。

顾惜琰这才露出笑容。「阿诚,你会调香水?」

「也说不上会,我学的化学专业,帮家里的工厂做过几个配方,调着玩的。」

「这次是给谁调的?女朋友?」

「不是。我大哥生日快到了,过两天我们还要回国一趟。这是给他和我大姐的礼物。」

「哦。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

「这么优秀的小伙子怎么没有女朋友,没人追你吗?」

「学习太忙了,没时间谈恋爱。」

「那就不对了,先修身齐家,方能治国平天下。恋爱是要随时谈的,没有爱情的滋润,人生不仅不完美,简直干涸乏味。」

「啊,哈哈,对。」阿诚嘴上打着哈哈,心里很是纳闷。这是怎么了?话题变得好快。

顾惜琰看出阿诚的疑惑,适时补上一句,「你大哥这两年可是守身如玉呢。」

「啊?我大哥……什么?」

「你大哥这两年身边都没有女人。」

这是什么意思?让自己催大哥交个女朋友吗?阿诚傻傻看着顾惜琰,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个。自从跟汪小姐分开后,大哥身边的女朋友就没断过,不过阿诚也知道,大哥对她们动钱动财动手动脚,唯独没动过心。他不像是在谈恋爱而更像是在找人,而且一直没找到,否则也不会三天两头换个不停。这两年大哥都没交女朋友吗?为什么呢?太忙了?收心了?还是不想找了?

阿诚愣了会神,顾惜琰叹气。这两个人,十有八九就是你情我愿嘛,偏还都拘着,谁也不肯捅破那层窗户纸,真真是心累。他又故意问,「他不会不喜欢女人吧?」

「怎么可能。」阿诚心头不禁跳了跳,又按下来,「我大哥这些年交过的女朋友少说也有五六十个。」

「五六十?」顾惜琰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一个月一个?」

「有时候几个月换一个,有时候一个月换几个。」

「嚯!游戏人间哪。」顾惜琰咂咂嘴,万没想到明楼还有这样一段风流史,跟自己不相上下,真是要另眼相看。又想到阿诚,这条情路怕是注定坎坷,偏自己又帮不上忙。唉,你们俩呀,真是一个比一个笨,一个比一个傻!

顾惜琰还有生意要忙,没在阿诚这里过多停留。下午一点半,果然有人送来个纸盒。阿诚道了谢收下,里面是六个裹得严严实实的瓶子,容量都是自己列出的两倍。还有一张字条,与昨天的字迹相同。「我猜你要各调一百毫升。我问了人,你列的量没算损耗,就多送来些。」底下还加了落款,是「倾诚」二字。

没想到顾惜琰竟会如此心细。

阿诚心里感激。他也是观察入微的人,虽然刚认识一天,但顾惜琰毫不掩饰甚至是肆意张扬对他的好感,他当然感觉得到。他又有些歉意,他当顾惜琰是朋友,仅此而已。

原料问题解决了,可阿诚竟没有想象中的欢喜。他拿出瓶子来一溜排开,想,这不会是送给大哥大姐最后一件干干净净的礼物了吧?他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又想,不会不会,以后给大哥当助教,助教的工资是干净的,别自己吓自己了。

接下来的几天,阿诚都泡在实验室里,连家也没回,只打电话给明楼说有个要紧的实验要把准备工作做出来。明楼嘱咐他要按时吃饭。

紧赶慢赶,阿诚总算在回家的前一天调好香水,小心翼翼倒进试剂瓶,用凡士林封好口,然后揣着瓶瓶罐罐搭车去市中心的礼品店里挑了两个精致的玻璃瓶子,一个淡青色,配了同色盒子和银色丝带。一个无色夹带银沙,配了浅粉色盒子和同色丝带。借人家店里的地方把香水移出来装好,芬芳的味道引得售货小姐不住赞叹。又给明台挑了一条领带,想着之前小少爷总抱怨皮带太多想要别的,这回正好他满十八岁了,换成领带,估计小家伙会喜欢吧。

买完礼物,阿诚算算兜里的钱,随便垫了口吃的又匆匆赶到蛋糕店,取了订好的蛋糕再马不停蹄赶回家,时针已指向七点。

推开门,暖暖的气息迎面扑来,与外头的天寒地冻迥然两个世界。阿诚站在门口搓了搓手,这才往里走。明楼翘着腿坐在客厅里看报纸,听见响动回过头来。

「回来了。吃饭了吗?」

「大哥。我没吃,还有吗?」

「有。知道你今天肯定回来,餐厅里给你留了。歇一会散散寒气再吃,压了凉风胃该疼了。」

「你吃了吗?」

「我吃过了。不知道你几点回来就没等你。自己去热热。」

「哎,知道了。」

阿诚直接拐到餐厅,放下东西洗了手。餐桌上扣着两个银质的大餐盖。揭开来一看,里头的吃食还是温热的。他整整跑了一天,中午也没好好吃饭,早就饿得狠了,却没敢立刻就吃,依着明楼的嘱咐稍坐了片刻。正好把一会要用的东西准备好,取出蛋糕插了三支蜡烛,又启了一瓶香槟。明天就是明楼三十周岁生日,是个整日子,该好好庆祝一番的。

阿诚自己吃了饭,洗了碗筷,端着一个大托盘往外走。明楼还在沙发里坐着,姿势好像都没换。阿诚把托盘放到茶几上,含笑叫了一声「大哥」,明楼这才从报纸后边抬起头来。

一个圆圆的小蛋糕,夹了一层咖啡味慕斯和一层榛子酱,香味摇曳飘出老远。蛋糕上头涂的奶油不多,裱着三朵精致的小花,正中间写着「Joyeuse Anniversaire!」。三支小红蜡烛插成正三角形,烛光一跳一跳透着欢喜。六英寸大,两个人吃正好。

阿诚递给明楼一杯香槟,「大哥,生日快乐!」

明楼看看亮闪闪的烛光,又看看阿诚亮闪闪的眼睛,这才想起来——明天,自己就满三十岁了。

明楼小时候也喜欢过生日,有父母姐姐陪着,一家人热热闹闹团团围坐,吹蜡烛切蛋糕。只是这一切有一天忽然一去不复返。父母罹难,家道中落,十七岁的明镜高中还没毕业就不得不独撑大局,多亏了堂兄多方帮衬,才没让汪芙蕖的阴谋得逞,明镜明楼这一支才得以保全。明楼从十五岁起就不再过生日了。后来明镜捡了明台回家,不到三岁的小人儿竟然能说出自己的生日,于是每一年长兄长姐都要郑重给小少爷庆生。再后来,明楼救回阿诚,也会给阿诚过生日。阿诚生日在阳历八月十八,这一天明楼也会买两块蛋糕回来,和阿诚两个人在书房里分着吃。明楼清楚记得阿诚第一次吃到蛋糕时的表情,又惊又喜,奶油粘在脸上,笑得眉眼都弯起来。那也是明楼第一次觉得——有钱真好,他可以把所有阿诚喜欢的东西都给他。

阿诚在明楼身边待了三年,由明楼亲自教导。十三岁,阿诚考上初中,十四岁半时他拿着毕业证和成绩单满心欢喜跑到明楼跟前说,「大哥,生日快乐。我拿这个给你当礼物,你喜欢吗?」

明楼怔住,接过薄薄的纸来看,阿诚各科成绩全优,这孩子只用了一年半就毕业了。

明楼不说话,阿诚心里不安,怯怯问,「大哥,你是不是不喜欢啊。」

明楼回过神来,一把把阿诚抱起来。十四岁的孩子依旧瘦瘦小小的,比明台高不了多少,也沉不了多少。明楼掂着分量暗暗心疼,在阿诚脸上亲了一口。「这是大哥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大哥特别喜欢。谢谢阿诚。」

这是最好的礼物,这是他亲自教出来的孩子,多聪明!

这一天,是明楼二十岁生日,距离上次别人祝他「生日快乐」过了整整六年。

第二年,阿诚攒下自己的零用钱,送给明楼一个皮面的笔记本。他也买了蛋糕,于是这一年,两次,他们两个人在明楼书房里分着吃了四种口味的蛋糕,吃得心里都甜丝丝的。这是他们的秘密,连明台都不知道。

第三年,在明楼生日前夕,他连同阿诚一起被遣送到巴黎。事发突然,阿诚还来不及准备什么就被送上了飞机。漫长而颠簸的旅途让人疲惫,机舱里很安静,阿诚坐在明楼身边低声说,「大哥,生日快乐。」

明楼捏着眉心睁开眼,胡乱点了点头。「嗯,谢谢。」这么明显的敷衍让阿诚有些尴尬。他看得出明楼心思不在这里,知趣地不再多说。

到巴黎之后,阿诚手里的钱渐渐多了,有他自己勤工俭学挣的,还有给香水厂做配方的报酬。他都攒着,每年都能给明楼送一件像样的生日礼物了。五年,五种礼物。有钢笔、皮带、领带夹、钱夹,还有一块档次中上的手表。可是明楼每个生日都是跟不同的女朋友在外面过的,有时候连家也不回。阿诚只好备好礼物放到书房,再买一块蛋糕自己吃了。他本想在明楼二十八岁时亲自调香水送他,没想到一拖拖到了两年后。

他们已经很久没在一起为对方庆祝生日,没有分着吃蛋糕了。

明楼看着摇曳的烛光,看着阿诚的笑脸,想起多年前甜甜的滋味,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他放下报纸,接过酒杯来。

阿诚笑着说,「今年是个整日子呢,不过明天肯定没时间给你庆祝,就提前一天吧。大哥,生日快乐。」他拿杯子在明楼杯子上轻轻一碰,发出清脆悦耳的轻响,仰头干了酒。明楼看着阿诚微微蠕动的喉结,举着酒杯不喝也不动。等阿诚放下杯子,明楼还举着。阿诚也不催他,只把蛋糕冲明楼转正。「大哥,许个愿吹蜡烛吧。」

明楼从沙发里坐直身子,盯着蛋糕看了一会,忽然一口气吹了蜡烛。

阿诚一愣,「许完愿了?」

「许完了。」

「连眼睛都没闭。」

「谁说必须要闭眼睛的。」

「不闭眼睛,愿望会从眼睛里飘出来的。被别人看见就不灵了。」

「哦?你刚才看见了吗?」

「没有。」阿诚失笑,他当然看不见,那只不过是一个流传下来的说法罢了。

「那还有谁能看见?」被你看见也不怕,因为你不是别人。

「祝大哥愿望成真。」

「谢谢。」这一次,明楼说得发自肺腑。「阿诚,谢谢你。」谢谢你回到我身边。

阿诚把包装好的小盒子推到明楼面前,「大哥,这是我专门为你调的香水,世上仅此一份。要不要试试味道?」

「是吗,那可真得要试试。」明楼的心情很好,语调都兴奋起来,自己动手拆了包装,将椭圆的小瓶子握在手心,走到楼梯口往空中喷了两下,仰起头静静等着那些细小液滴落下来。他鼻子向来不灵,闻不出什么前香尾香,只闻到一股清新的味道,类似茶叶,只是少了一分苦涩,又多了一分清甜。又仿佛裹在雨后湿润空气里的木叶香,还像刚剃过的草坪混着泥土香,最原始的生机勃勃,提神醒脑、沁人心脾。

「怎么样,喜欢吗?」阿诚看明楼闭眼沉吟,心里忐忑,生怕不和明楼的意。

明楼一番陶醉,让悦人的味道在胸腔里滚了又滚,才恋恋不舍地呼出去。

「阿诚,我很喜欢,真是很喜欢。」

明楼说得非常认真,阿诚这才放下心来,叫明楼赶紧来切蛋糕。两人一边吃一边说着话,明楼说起阿诚两年都没回去了,这次回去大姐和明台肯定高兴。又说明台这两年长高了不少,比两个哥哥都要高了,就是学习还总让人操心。最后问起阿诚这两年在伏龙芝的日常生活。

阿诚起初并没在意,自从回来后他一直呆在学校里,确实还没有好好跟明楼说过伏龙芝的事,只在从火车站回家的路上大致跟明楼提了几句,不过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上课、训练,没别的了。课程嘛,也就是战术理论、团攻防战术、指挥、方面军战役,还有外语、军事心理和经济。体能训练也有。」

「生活上呢?」

「生活?就是按照学校规定的作息表来的。」

「每天都按时吃饭了?」

「吃了。」

「吃得惯吗?」

「西餐都差不多。大哥你怎么忽然问这个?」

「胃病犯过没有?」

阿诚呼吸一滞,眨着大眼睛看明楼,「没有。」

明楼找到答案了。阿诚从小到大一在他面前说瞎话就先眨眼睛,在别人那倒是不会。军校的生活恐怕比他想的要辛苦得多,阿诚又是要强的性子,必然不会因为病痛就耽误学业,更不会跟自己诉苦。好在现在平安回来了,就带着他好好去看看,慢慢补回来。

于是明楼不再追问,他又想起另一件事,不如趁这个机会套一套阿诚的话。

「阿诚,前些天我刚拿回来一瓶干邑,陪我喝一点?」

「好,我去拿。」阿诚只当是明楼今天高兴,索性什么都顺着他。

两人靠在沙发上边喝边聊。阿诚酒量不好,热辣的酒一口下去脸就红了。明楼问起香水是怎么调的,阿诚就把大致步骤说了说,「用了一点槐花油,你闻到茶叶的味道就是它。大部分是侧柏油。柏子养心,侧柏叶也能安神。定香剂是广藿香。再加点酒精和乙酸乙酯就成了。我挑的都是静心凉血的,味道不浓持香又久,看看能不能缓一缓你头疼的毛病。给大姐那个基香是茉莉花,加了葡萄柚和檀香。」

明楼这才知道,自己只觉得清凉好闻,原来阿诚是用了这么多心思呢。阿诚说起调香来语调欢快,显然是真喜欢的。这孩子从小就喜欢充满艺术气息的东西,钢琴、京胡、油画、素描,到现在的调香。如果没有战争,阿诚会是个艺术家吧?画家还是调香师?

可惜呀,可惜了。

明楼又给阿诚倒上酒,问道,「这香水,起名字了吗?」

「起了……只给大姐的起了。」阿诚又眨眨眼睛。

「叫什么?」

「白月光。合适吗?」

「白月光清辉曼拢,茉莉花秀丽端方。好,很好。可是给我的怎么没起?」

「想了几个都不合适。大哥,要不你给起一个。」

侧柏、雨后、青青翠翠。明楼迅速想到个名字,迟疑了一下,还是没说出来,只说,「那,我先好好想一想。」

多年以后,明楼给自己喷香水的时候念起这个名字,两人都是一阵笑,笑当时的痴傻,笑现在的幸甚。

他们起的那个名字是——青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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